说实话,到底是谁做的,我的心里也没数。
芒硝有些急了,面色有蕴,“将军,前几日奴婢见郡主有些太过嚣张,心生愤恨,奴婢只是,只是听闻这几日郡主偶犯咳疾,是因为柳絮所致,奴婢只是往锅灶里放了些剪碎了的柳絮毛而已,顶多让郡主咳几天罢了,怎会中毒腹痛?”
“你无知!你只知柳絮引起郡主咳疾,却不知道一旦进入口中,便会引起呼吸不畅,会要人命!”殷墨竟然给了芒硝一巴掌,她口吐鲜血。“你竟然如此恶毒,恐怕你家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碧翠阁的凝碧生生的跪了下来,“将军,奴婢并不知情!芒硝也是初犯,将军,公主,念在芒硝是初犯饶她一命吧!”
“如果郡主死了,谁来饶她一命?”殷墨眯着眸子,喃喃自语。
凝碧哭诉着,怀里搂着吐血的芒硝,把她的锦缎染的一片血红,“奴婢三人自从入府以来从未得过将军宠幸,如今连个封号都没有,奴婢夜夜孤枕难眠,时时想念着将军为何不宠幸奴婢?是不是奴婢不够好?是不是奴婢不够美?无法让将军倾心,才让奴婢日日夜夜与寂寞为伴。”
她用帕子颤抖的拭
着芒硝的嘴角,“在这数不尽的日日夜夜里只有芒硝陪着奴婢解闷,再没人愿意踏进这碧翠阁一步!也许,奴婢再无福伺候将军,恳请将军留芒硝一条命吧!哪怕把她当成流浪的猫儿,狗儿也好啊!”有个人作伴,总比孤零零的一个人强。
凝碧的悲哀,我太懂了。
她比我幸福。
殷墨沉默不语,若有所思,而薏宁满腔的愠怒。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想要分享她夫君的爱,而她的夫君,似乎也动了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凝碧把话说的如此动容,好像一根针,能扎到人心的最深处。
殷墨对一个诉说自己苦楚的女人动了心,可偏偏对我却是冷若冰霜。
是我不够打动他的心?
呵。
“将军,饶她一命吧。”我淡淡的说。“毕竟我现在也没什么大毛病,死不了。”
一个人的支柱要是没了,这个人也就废了。
殷墨闭了闭眼,又缓缓张开,“带着这个奴才滚回你的碧翠阁,禁足三个月!”
“谢将军!谢郡主!”凝碧磕着头,和她的另一个侍女把芒硝扶回去。
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可真正的下毒之人却还没有查到。
眼看着,已经快到晌
午。
我倚靠在床上,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我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将军和公主无需发那么的大的脾气,这一大天都在我这,想必大家也都饿了。”我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里面全是糕点,“先吃点,垫一垫。”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沈诺率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味道不错,既然郡主既往不咎,大家就各拿各的,吃完就各回各房吧。”这么一说,就都纷纷拿了一块,细细的品着。
薏宁虽然不屑我这东西,可碍着殷墨的面子不得不被迫咬了一口。
而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一人装腔作势的舔了几下。
“这吃食还真是酥脆可口还有些桂花的香气,不知郡主如何制得?”银屏抿了抿嘴边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