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走得及时，后续还是不间断的有人上门，都是方胜鸿的学生。
“姜姑娘，你既然救了恩师，从今以后也是我的恩人，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差遣。”
“大人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姜嫄例行客套，已经将这一套话术说得滚瓜烂熟。
她甚至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上门的人，反正新修缮的房已经被堆满了大半。
这还真是……
姜嫄回想起这几天的事，只觉得万般皆是命。
先前孟怀瑾有意帮忙牵线搭桥，遇见的却是那么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这次只当寻常救个人，细算下来，只怕这个人情日后拿到武昌帝面前也能用上一用。
因为家里访客不断，姜嫄接连几天都没出门。
再出去时，只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起先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坐在茶楼一角，听见里面的人闲话。
“姜姑娘的医术本就厉害，你少说这些酸言酸语。”
“怎么个厉害法，你真信他们说的那些起死回生？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她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
“但姜小姐就是救活了所有人都治不好的方先生，当天那么多太医都在场，他们会为了给一个小丫头抬轿而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吗？”
“你这人怎么冥顽不灵，她……”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眼看着几乎要动手，掌柜的及时赶了过来，把两人请离。
回想起这几天家仆们看向自己时总是欲言又止，姜嫄哪里还能不知道。
这些传言把她捧得未免太高了些，以后她只要有一项半点的差错，怕是立刻就会被舆论抨击。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她这才刚救了个大人物，立马就开始出招了。
“姜姑娘？”
忽然有人凑近，在姜嫄耳边低声叫她。
“您怎么跑到人多的地方来了？这几天赶紧回去吧，先别出门了，省得听见那些乱糟糟的话烦心。”
这丫头姜嫄认得，之前实在没钱了，在她那儿看的病，她还给垫了几副药钱。
“这些天外面都传遍了，你相信我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姜嫄有些好奇，刚才那两个人吵成什么样她可看见了，现在只怕帮她说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是他们眼瞎，姑娘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小丫头年纪轻轻，性子却泼辣得很，“要不是姑娘，我早就一卷子草席扔到乱葬岗了，哪里还能有今天？”
说着，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着胆子牵住姜嫄。
“这会儿前门人多，我带姑娘从后门走。”
既是好意，姜嫄也没想拒绝，跟着出了茶楼。
外头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反正玉钟他们把姜嫄看得很紧，一见她要出门就紧张。
姜嫄也乐得清闲，干脆不再出去，只让玉钟他们去查这些话最开始从哪里传开。
姜家的大门关了几天，起先大家还都在看热闹，直到他们意识到，姜嫄好像真的没打算继续看诊。
孔月千里迢迢来求医，一连吃了几天闭门羹，也来了气。
吃饭时还遇见有人在骂姜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掀了桌。
“整天逼逼叨叨，姜姑娘骗你钱了？治死你家人了？哪里听来几句闲话就当圣旨，你再骂一句试试？”
被揪住领子的人慌了一瞬，很快又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