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快来人！三皇子心疾发作了！”
平坦宽阔的宁武大街中央，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车旁围着的下人脸色惨白如纸，目光胶着在马车内的人身上，两腿不停的打颤。
完了，他家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下人也就嗝屁着凉了！
姜嫄神情有些混沌地走在大街上，看向周围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陌生。
她这是在哪里？有人心疾发作了？
“快去请大夫啊！你们都站在这里是想害死三皇子，还是想等死？”
一道尖锐的女声自马车内响起，着急中带着几分刻薄。
“已经去请了，芳姑娘，大夫来也需要时间啊……”
下人弱弱地反驳了一句，然后条件反射性地走远。
“你！”
被称作芳姑娘的女子有些气结，习惯性地要去摸鞭子，才发现出门没带。
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之后目光又落在眼眸紧闭的红衣男子身上，带着几许担忧。
姜嫄站的不远不近，眼神落在马车内的一男一女身上，因为光线的暗淡，也看不清面容，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知道这男子是什么情况，心肌梗塞？心肌缺血？休克？
医学生出身的她迅速猜测着种种可能，同时又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去看看……
但是这人可是当朝的三皇子，治好了或许有功，但治不好她也得赔进去。
救不救呢？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职业，但人的本能又让她想躲开这个麻烦。
她在权衡利弊、内心交战之时，忽然听到车内女子的惊呼：“遭了，三皇子没气了，怎么办？”
她这一嗓子，周围四五个下人登时魂飞魄散。
完了，他们的脑袋要保不住了！
“快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
其中一个下人脚下抹了油似的窜了出去，差点撞到了正在沉思的姜嫄。
姜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犹豫断了，径直上前几部，朗声指示道：
“这位姑娘，请听我一言，我略通医术，请先将三皇子放平，脚和头部抬高一点，衣领解开一些，以便通风和血液循环。”
忽地听到一个柔婉清冷的女声，芳姑娘狐疑地向她看去：“你略通医术？”
“是。”
“既然是略通，那么还请姑娘不要随意指挥，要是王爷因为你的指挥而出了意外，你担得起责任吗？”
芳姑娘一脸不屑，这年头什么人都说自己会医术，这女子一看就十六七岁，能懂什么？
姜嫄：“……”
难道她不应该谦虚？
听他们的对话，这三皇子明显以前有心疾，出门都不带个医女的吗？
姜嫄不跟她计较，只劝道：“芳姑娘，人命关天，我并没有开玩笑，另外我也只是自谦而已，还请姑娘莫要因此看低我。
况且三皇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再耽误下去，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姜嫄恳请能近距离观察，以便帮三皇子诊治。”
听她这么说，几个下人仿佛抓到了救星一般，点头如捣蒜，纷纷加入了劝说芳姑娘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