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应宁就去医院办理了入职手续,顺便把饭卡之类的也弄好,还和分管领导见了一面,“听陈院说你有很大压力,怎么,跟我说说?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提,协和一向爱惜人才,尤其像你这么优秀的。”
“优秀不敢当,压力确实有点。”应宁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的,她态度谦虚温和,让人听了很舒服。她虽是哈医的研究生,但却是个专业不太对口的空降兵,学的临床。
尽管为了回国就业她早早做了准备,考了中医执业证,可毕竟和人家协和正儿八经规培出来的本硕生没法比较,而且她在美国考的证只在北美通用,心里还是没有底气,主要是怕同事有意见。
院长笑着让小姑娘放宽心,“中医科本身就是中西医结合的综合诊疗中心,不仅有中医也有西医的技术和人才啊,你得对自己有信心,别忘了你可是但教授亲自推荐来的。”
应宁的举荐信是国医大师但严屹亲自写的,但教授是谢爷爷生前挚友,这位如今还是上面某位的御用保健医师,应宁知道自己回国就业之所以这么顺利,主要是但教授的举荐信。
“好,我会努力工作,谢谢院长。”既然院长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再矫情。
从医院出来,时间还早,她便四处逛了逛,几年没回来,北京变化挺大的,正好下周才报道,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她就把周围地铁熟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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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孟子坤从「丽辛」出来就急匆匆赶去了工体,夜幕降临,正是夜生活开启的时候。工体的30是他们那群公子哥最常去的据点之一,黑怕店,虽然没有那些老牌hiphp知名,但胜在年轻人多,颜值高,玩的也开。
孟子坤其实不是很喜欢黑怕店,他是属于长期夜店浸淫下的资深玩咖,从十八开始就混夜场,玩的都是电音或者ed,黑怕真的摇不动。
奈何如今岁数大了,不比当年,他们一个院儿里的兄弟,如今经商的经商从政的从政,要不就是出于某些原因远在海外回不来的,像他这样至今依旧游手好闲的,用他老子的话说叫一个屁都蹦不出来几个。
他本来就没什么志向,他妈的事业有个屁用啊,他那两个最好的兄弟倒是有志向,一个年纪轻轻接管家族产业,被评为世界500强企业最年轻的掌门人,一个揣着永远也造不完的家底,从大一就开始创业,结果呢?为了所谓的事业,至今打得水深火热,十几年的兄弟情分都不认了。
孟子坤到30的时候,正好闻小楼也在,就坐在离dj台最近的高卡,卡座四周美女如云,桌子上开着路易十三、轩尼诗理查和四组神龙套,猛地给人一种纸醉金迷的凡尔赛感。
附近高卡属他这桌最热闹。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玩吸星大法,就是嘴对嘴传扑克,也是夜店最常玩的一种游戏,牌掉了的人要罚酒。
还几个美女单独围在正中的闻小爷身边演花活儿。手穿过一只腿去摸自己耳朵,姿势一个赛一个没眼看。
闻小爷就那么勾唇看着,嘴角呷点笑,那笑也不过心,看小丑似的,手里很随意地码着一打厚厚的钞票,凡是摸到耳朵就撒钱,摸不到的脱衣服或者喝酒,怎么都成。
“你楼爷最近可是大忙人,怎么今儿个有时间出来了?”孟子坤走上前,立刻有人起身让座,“坤少来了,楼爷今晚心情不好,哥几个陪着解解闷儿。”
闻小楼扫他一眼,“少他妈放屁,老子心情好得很!”说着把所有票子都塞进身边美女胸口,拍拍脸,让她滚。
也不知玩多久了,热的外套都脱了,只留一件纯黑色半袖,看不出一点牌子。闻小楼常年健身,属于身材特结实那种,一头板寸,左耳打着耳钉,脖子上戴一条银链子,左胳膊到肩膀一整片都是纹身,是只狮子。
这位打小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一搬砖下去手都不带抖的,跟谢陆言那种背后使坏的斯败类是两个极端,可偏偏这俩打小就好,好到能穿一条开裆裤那种,谁能想到如今能翻脸到这种程度。
孟子坤摇着手里的骰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甭装,我还不知道你,要我说你就是脾气太臭,拉不下面儿,跟他说句软话,都是兄弟不至于闹成这样。”
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小楼那公司都被查封了,关键他那生意的路子本来就不正,对方要是查到底,搞不好人都得进去,这是闻家不知道,知道又是场血雨腥风。
难办就难办在这,闻小楼自己不是没关系,但对面下了狠手,关系又比他硬,他能怎么着?
“现在不是我跟他较劲儿,是他疯了!他要弄死我!”闻小楼顺手砸了一烟灰缸,给人对面美女吓一激灵,他冷笑,“怪不得小时候那算命老头说过,咱几个加起来都没他一个心狠,兄弟,你告诉我,在他眼里兄弟算什么?”
“既然知道他是那性格,怎么还跟他大哥合作呢?”孟子坤慢悠悠把烟灰缸扶正,“他那个野心你又不是瞧不出,上位第一件事儿准是把他大哥收拾了,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这个兄弟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闻小楼没说话,闷闷喝了杯酒,他那个公司确实是跟谢陆言的大哥一起合伙弄的,他也知道他大哥一直在他上位路上使绊子,“随便吧,栽了我也认了,反正老子不会去求他。”
孟子坤陪着他喝了几杯,这天俩人都有点喝多了,闻小楼搂着他的肩膀,脖子通红,闭着眼笑,“坤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求他吗。”
“因为妞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