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房。
崇祯自丰台军营回来后就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军改。
这说起来简单,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却是不少,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理清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一言而决的实力。
虽然他可以借鉴经验,但却不能照本宣科,具体该怎么实行,怎么做,什么样的路子才适合当下的大明,还得细细思量斟酌。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御房里亮起了烛光,正当崇祯打算收工之际,一小太监匆匆而来。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求见。”
崇祯闻言,看了小太监一眼,腹诽起来:老子都穿越成皇帝了,还不能按时下班,这皇帝做得可一点不比九九六轻松。
崇祯虽然心里嘀咕,嘴上却是向小太监吩咐:“宣他进来。”
小太监应了一声后领命而去,转眼间骆养性便走了进来。
一进门骆养性就看到崇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那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这不禁让骆养性心生怪异,陛下称病难道是假的?
可还不等他深思,崇祯的声音就已传来。
“骆养性,你这么晚来见朕,所为何事?”
现在戌时才刚过,很晚吗?
崇祯的话让骆养性一时有些懵逼,现在这个点对于常常通宵达旦批阅奏章的陛下来说不应该是早才对么?
总感觉陛下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想法只是在骆养性脑中一闪而逝,他可不敢在皇帝面前走神,赶忙躬身应道:
“回禀陛下,微臣迎夜前来是有关于东林党的事要向陛下禀报。”
“东林党的事?”
骆养性这话一出,刚刚还埋怨不能准时下班的崇祯顿时来了兴趣。
“既如此,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骆养性弯着腰在脑中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开口:“回禀陛下,不久之前吏部尚闵洪学,来向微臣打探,想从微臣这得知陛下是不是想要重新启用东厂……”
骆养性条理分明的将之前闵洪学和自己说的话事无巨细的复述起来。
直说到东林党想要扶持太子登基让陛下病倒时,骆养性的舌头不自觉打起了结,变得吞吞吐吐。
这可不是他骆养性胆子小,而是当着皇帝的面说那种话,着实有点吓人。
尽管原话不是出自他口,仅仅是复述他还是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以陛下急躁的性子,他很担心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先倒下了。
崇祯见骆养性磕磕绊绊,听得实在难受,于是和煦道:“别磕磕巴巴的,朕又不会拿你怎么样,继续说,若是朕重新启用东厂,东林党打算如何?”
崇祯话语温和,骆养性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闵洪学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微臣……微臣怕触怒龙颜,微臣不敢说。”
崇祯见骆养性这副害怕的模样,随即宽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闵洪学无非就是咒朕,朕恕你无罪,起来说。”
你当骆养性为何在此时下跪?
还不就是为了皇帝的一句“恕你无罪。”
得了崇祯的金口玉言,骆养性这才颤颤巍巍起身,支支吾吾的接着道:“闵洪学说,假如陛下真的重新启用东厂,他们就让陛下一直病下去,然后扶太子登基,只要太子一登基他们的罪也就无人治了。”
“好个闵洪学,好个东林党,他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如此大逆不道。”
骆养性话音刚落,崇祯都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王承恩又上演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戏码,说着,牙呲目裂得像崇祯一躬身。
“还请皇爷下旨,老奴定要把东林党那群乱臣贼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