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本来还怀疑江秀和傅闻烟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像她刚才说的那么好,现在一看还能有假?
只是……这傅家的小姐似乎也不像传言那般粗鄙。
甚至,她眉眼温和宁静,姿态轻松惬意,就连吃东西的比这殿中的任何一个女子看起来都要养眼。
这样的人,为何传言中会是那般?
傅闻烟不动声色的将江夫人眼中对自己的打量收入眼底。
饵料已经撒下,就等着鱼儿咬钩了。
丞相府,便是傅闻烟在朝中构建自己势力的第一步棋。
就在傅闻烟吃饱喝足之时,坐在前方的柳心忽然被一妇人问道:
“傅夫人,平日都不见你来参加这等宴会,今儿个来莫不是为了让傅小姐露露面,重新为她挑选夫婿吧?”
傅闻烟貌似下定决心和二殿下划清关系的事在这些氏族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秘密,但多的是想看看傅闻烟能坚持多久,顺便再加以嘲笑的人。
大将军府是无数人难以逾越的高峰,所以,他们只能像是阴暗角落里的爬虫,等待了大将军府露出破绽的时候扑上去在对方的伤口上撕咬。
而,原主就是大将军府的这个破绽。
正在和江夫人低头浅谈的柳心神情一顿,随即抬眸看向那说话的夫人。
“夫人说笑了,烟儿才过及笄,将军府还准备多留她几年呢,挑选夫婿一事不急。”
听到这话,那夫人脸上不屑的神情却更浓了两分,她语气中藏着讽刺:
“是傅小姐不急,还是二殿下不愿意娶啊?”
过去两年中,柳心不愿参加这等宴会的原因正是在此。
这些个夫人虽然明着对她做什么,但是却总能借着原主的荒唐用言语恶心她。
一开始柳心还能强忍着参加两次宴会,时间久了便半点都不愿参加了。
她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人如此挤兑,更何况她们口中那般不堪的人还是她的亲生女儿。
柳心掐着掌心,努力的维持着风度,正要回答那夫人的话,便听席间响起一道慵懒的嗓音。
“夫人这话说的不对。”
众人看去,见说话的人正是傅闻烟。
那人慵懒的挑着眉,含笑的眼睛却看得人心底发凉。
刘夫人问:“哪里不对?这不是实话吗?”
傅闻烟轻笑了声:“那本小姐也问问,刘夫人没有为刘大人诞下男嗣,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啊?”
“傅闻烟!”没有嫡子一直是刘夫人心底的一根刺,但她性子泼辣,因此也没有人敢当着她面说什么。
偏偏今天,傅闻烟张嘴就往她肺管子上戳,气得刘夫人当场就站了起来。
她抬手指着傅闻烟:“当众议论长辈私事,还说出这般不知羞耻的话,实在是半点教养都没有。”
“啊对对对。”被人指着鼻子骂,傅闻烟脸上也没有半点怒意,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她抬头看着刘夫人:“您有教养,您家的教养让你跟个长舌妇似的说别人的家长里短,您家教养让你阴阳怪气。真是好有教养哦~”
“本夫人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上赶着也没人要的粗鄙晚辈强!大将军府有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刘夫人不愧是刘夫人,自己如何不论,但就是要抓着别人的痛处往死里踩。
傅闻烟眼中的笑忽然就淡了两分,坐在她身边的江秀像是想到了游湖那日发生的事,立刻吓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江夫人本来还怀疑江秀和傅闻烟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像她刚才说的那么好,现在一看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