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真是如王子所料,范混命手下打开了地窖的入口,见满满都是一些储备的青菜,就此停了下来。急忙命令手下,马上沿着小路继续追踪下去。
王子经过了一夜的调息,虽然内伤已经见好,不过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又等了几个时辰,王子才叫憨豆豆动手打开了地窖的入口。
三人这时走了出来,放眼一看,偌大的流云宫已经是一片废墟,整个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这个范混真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也不知道哥哥们现在是生是死!”欧阳格格看着四周,眼泪汪汪地说道。
王子早就知道,这日月双雄二人怕是已经死在了范混手中,但宁愿让欧阳格格有所期盼,也不能亲口告诉她这一切。在这个时候,有着惦念的人,才能更加坚强的活下去。
“两位哥哥吉人自有天相,格格姑娘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王子心里一直在担心着,这个假太子,利用自己的身份,定会在东国坏了事情。
“殿下,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憨豆豆问道。
“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称呼殿下了!我化名天龙公子,就称呼公子吧!”王子知道,行走江湖若不隐藏身份,一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格格过来说道:“那格格我就是公子的丫鬟,憨豆豆他就是公子您的童。”
这会儿,欧阳格格似乎精神了许多,怕也是因为从来没有出过这流云宫,第一次出没江湖,可能觉得有些新颖吧。
这时,王子突然想起,宁生不知道被仙儿藏在了什么地方。暗自与仙儿沟通道:“仙儿,老师他现在可好?”
“公子,仙儿已经将宁先生封印在您腰间的玉佩中了!等到您返回天国,仙儿再将先生他解封出来。您也好送进宫中,找来最好的御医为先生他疗伤。请公子放心,宁先生在封印之时,停止了细胞活动,不会再加重伤势的。”仙儿回话道。
王子听仙儿这样一说,总算是放下心来。回头看着憨豆豆道:“你身上还有没有银两?”
“公子,有一些!”憨豆豆回答道。
“想办法弄几件像样的衣裳,格格姑娘的身上都是血迹,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一定会引人注意的!”王子交代道。
几天过去,王子三人一路向东,由于没有马匹,走的又是小路,原本三日的路程,看样子最少也要十日才能到达那东都城。
范混见几日来,没有找到任何王子逃离的踪迹,想必真的是将王子烧死在流云宫内了,也只好返回到三不管境内的圣火教中,却没想到二爷他早早就在教中等待着消息。
“侄儿见过姑父!”范混满脸的猥琐,看这样子,事情办的,怕也是一塌糊涂。
“坐下说话吧,事情办的如何呀?”王金虎冷声问道。
范混知道,如果真的实话实说,一定会惹怒姑父,既然太子极有可能被烧死在流云宫内,还不如让姑父他高兴高兴,就说些他能接受的谎话算了。
“姑父您放心,一切办的顺利!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假太子也顺利的抵达东都了!”范混抱拳回话道。
“那就好!”王金虎看着范混的样子,却有些怀疑他说的这一切,但也知道,范混他没有那样的胆量来欺骗自己。
“啊!姑父呀!侄儿还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侄儿将那假太子阉了?才让其代替太子的身份去往东都!”范混刻意岔开话题问道。
“太子他终究是我王室子孙,听说他府内已经有了几位美人伺候。本王怎么可以让这等的奴才,去玷污我王室子孙的妻妾!只要他能老实听话,让他多活些时日,都已经算是本王的恩赐了!”王金虎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姑父您为什么还是让他与太子一样,去敲打那东伯侯的屯兵之事!万一惹怒了东伯侯,将其扣押在东国,岂不是浪费了我们的这一番工夫!”范混这几句问到的,才是自己真正想不通的。
“本王虽然可以狠心为王儿他夺取天下,从而兄弟相残,但绝对不允许他东伯侯对天国有着这不臣之心。天国几百年的基业乃是祖宗留下来的,这四方藩国皆是我天朝的臣子。我这一辈虽然没有那平定四方之功绩,但绝不能失去半点天国的威严与霸权。争夺储君乃是天朝王室宗亲的家事,他东伯侯蓄意谋反,可是那天下动荡之大事。”王金虎感慨道。
范混听了这些话,才觉得姑父他这个人虽然做事有些狠毒,但也有着这惊天动地的英雄气节。不愧是天下人都忌惮三分的二王爷。
王金虎看着范混,总觉得这个小子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张口又道:“你把太子他的尸身葬在何处了?”
“啊!姑父,侄儿不敢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太子他身葬火海,已经是尸骨无存!所以侄儿没有厚葬于他,只能与那些死人一起埋了。”范混吞吐道。
“什么?怎么说他也是本王的亲侄儿,你竟然连尸骨都没给他留下!”王金虎看起来真的急了,拍着桌子叫道。
“姑父您息怒,当时情况紧急,若不是放火烧山,怕是太子他会逃出那流云宫去。所以侄儿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姑父恕罪!”范混吓了一个踉跄,也知道姑父的脾气,若不解释明白,怕是自己也要吃些苦头。
王金虎此时眼中也有少许的泪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过些日子,你请些人去,为太子他超度一下亡魂,再为他建上一座庙宇。等天下初定之时,本王会亲自去,为他焚香立碑!你且先下去吧。”
范混躬身行礼,退步门外,转身后心里骂道:“何必在我面前弄出这一副假惺惺的嘴脸,先是杀了人家的母后,又狠心的让亲侄儿烧死在异国他乡。这会儿倒装作一副仁慈的样子给谁看呀,就是立碑建庙又有什么用处。”
王金虎见范混走远,两行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自言自语地道:“侄儿呀,你莫怪二王叔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生在了王室,再怪只能怪你那无能的父王呀。若是天下真的一统,侄儿你也不算是白白枉死呀。到那时,二王叔一定到列祖列宗面前给你赔罪,下辈子,下辈子你与那几位弟弟一起来,来将二王叔我千刀万剐喽!二王叔绝不会有任何怨言。侄儿呀,我的侄儿呀……!”
泪水伴随着抽搐声,被那孤独的罪恶感所包围着!
西北风刮的很紧,虽然是南方的气候,但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一丝凄凉。在这快要入冬的季节,那黑夜的天空上,晨星闪烁,却显得十分暗淡。很是寂静的窗前,映着枯树,枝头摇摆着,还伴随着声声秋蝉最后的鸣叫……!圆月斜挂窗旁,既不是皎洁的白,又不是那晴朗的圆,似乎单单忽略了这庭院里的秋色,不想停留片刻,去再揪心那世间的善与恶,也许这黎明前的黑暗,它也只是那一点点的烛光,显得如此地无能为力……!